家时总是不舍得吃这些,一年到*省吃俭用,她常常用洋芋拌着*渣吃,把好吃的都留给我。
我的父*都是农民,我家一年的年收入只有大约1000块钱,若是碰上收成不好的时候,收入只会比这个更少,平时都是靠领着扶贫补助过日子,我们家种的四季豆和花椒的种子、还有猪圈里养的猪都是政府免费发的。
我爸平时除了种地之外还要到chu打零工赚点外快,他最近跑去乡政府那里刷油漆,刷一个月,可以赚200元。
吃饭的时候和爸*聊起了我在成都的都市之旅,我撒谎说我在网吧上班,平时gan一些打杂的活,不忙,休息的时间我还自己买书xue习呢。
我*一听gao兴坏了,问我一个月能挣多少钱?我说一个月挣500,包吃住。
她又激动又惊讶,不停地自言自语道:「俄切(我的名字)现在真是有出息了……」
我不能告诉爸*我到底在外面gan什么了,其实我一个月能挣一两万,我怕吓着他们。
聊着聊着,我*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,她收回了脸上的喜悦,一脸沉重地问我:「你见到你哥没有?」
我当然没见到,我几乎都把他给忘了,要不是我*提醒,我都忘了我还有个哥哥。
我*还告诉我,由于一直没有我哥的消息,我*子上个月就回她们村的娘家照顾她sheng病的**了。
我一口饭都不想吃,但是当着爸*的面我只能装出一副很吃的样子,早知如此就应该在回家之前多抽点大*来促进食*了。
趁我*去院子里洗碗的时候,我**把我*辛辛苦苦zuo的饭菜和汤全都倒进猪圈里,然后把空碗递给我*,告诉她,我吃饱了。
回到利姆之后,sheng活似乎回到了原先的轨道,只有我本能的厌倦感觉在时刻提醒我:这一切其实早就不一样了。
我*天一亮就喊我起床,我打着呵欠bang她喂猪、gan农活,趁她出门的时候,我就**回屋里补觉,就这样一两天下来,我曾经那个毫无规律的作息居然*是被改回来了。
我花钱找人给我家换了新的屋*和灯泡,还有之前一些破烂不堪的家*和农*也全都换了新的。
爸*总是很节省,跟我说我在外边挣钱不rong易,不用给家里花钱了,这些东西他们都用习惯了,挺好的。
我觉得愧疚。
我爸*,尤其是我*,她对我的谎言百分百地信任,她由衷地为我感到自豪,但那都是我虚构出来的。
越是这样,我越是只能把这些谎言继续编织下去,从我撒的第一个谎开始,就再也没有回*路了。
我们约*家族的*人还在家支会议上点名表扬了我,说别人去成都都是去*去抢了,有的还*du贩du,看看人家俄切,小小年ji,老老实实在外面赚了钱都知道回来孝敬父*了!*人一夸我,这下人人都知道我是个乖孩子了,我现在就是不想装下去都不行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撒谎成了我的习惯,我已经不会对任何一个人毫无保留地说真话了,有时候撒谎撒地我自己都信了。
那个曾经送给我哥情趣*衣的表哥如今和我们约*家的一个家门兄di曲铁在集市上开了一个猪*摊子,表哥认的彝字不多,就让曲铁bang他记账,似乎是在乌鲁木齐为期三年的牢狱sheng活把他蹲怕了,他没有再回到城市里闯*,而是打算收心老老实实在利姆过日子了,我这次回来还去我表哥那里bang他*了两回猪。
表哥问我还走吗,我说当然走了,利姆不好玩,大城市里才好玩。
为了消磨时光,我逐渐开始和过去的朋友们和之前和我玩得好的家门兄di们联络,陪他们一起去昭觉的集市上买盗版光碟、陪他们去放牛放羊、烧瓦窑、陪他们一起「gan*信」,刚开始我会觉得很怀念,可惜我就怀念了那么一小会儿,ma上开始觉得无趣,他们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小小的利姆,而我却向往更大的天地。
他们没进过城,什么都不懂。
这bang土gou只会聊一些村子里家长里短*毛蒜皮的破事,在我看来无聊透*。
他们有时也会谈论起海洛因,谈起利姆乡的禁du运动,无非就是谁谁谁**了,谁谁谁和别人gong用针*感染艾滋了。
1999年嘉日家族的「虎日」
戒du运动给我的家乡带来了一线sheng机,可是这块脆弱的土地仅仅舒展了不到几个月,du品的*霾在二十一世ji初再一次*卷了凉山大地。
那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场灾难终究会把我带走,我只不过是一个会被风吹得无影无踪的尘土罢了。
我总是自以为比他们懂的更多,对他们的话语嗤之以鼻,不屑于参与他们的*稚话题。
我有时有心思搭理他们,有时没有,不想搭理他们的时候,我就一个人跑到没人的山坡上去抽大*。
后来,我从成都带回来的大*和羟考酮都被我*完了,我开始变得烦躁不安,我该回去了,回到那个飘飘*仙的*幻世界里。
还有,我想茉莉了。
我把这一切都归因于坠入河的相思病,而非隐藏在我身体里的戒断反应。
我这几天zuo梦常常梦到茉莉,梦到只属于我们俩的那个上世ji天tai,梦到在出租车上她留在我脸颊上的那个鸟儿啄一般的轻吻,在我不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