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吃早饭。
队长们也不急，慢悠悠跟在后边，看着别的队队长，在那里耍威风，日骂队
员，可活儿，没见比自己队，多gan了多少……
吃饭，大家没有表，有的人家，娘们手快，等男人们到家，一顿勉强过得去
的黄面煮饼加咸菜，摆在年ji不算小的饭桌上，有的圪蹴着，几下呼噜，看得见
的面饼，进了肚子。这一下，上午的炎热，它们就能*过去哩。
邋遢、家底薄的娘们，这时候，最最犯愁：这顿吃饱了，后边就接不上茬哩；
要是不让吃，男人就会日骂、揍两下，惹得家反灶*，让邻舍听了，一上午闲话
不断哩！
好不rong易hu*开饭了，大人、小孩，没有一个省心的，嘴里闹着不好吃咽不
下去呜呜哭的，手里饭打翻没吃的，老人嘟噜日子不会过哩……种种啰嗦，烦闹
的zuo饭人，火比灶火苗还gao三丈，掉转*喝骂男人——你要是东海龙王女婿，想
吃啥海味没有？你要是投*猴王猴爹，啥山珍尝不到……
男人这时候，唯有抱*圪蹴灶火跟前，唉声叹气。
还是婆婆看不惯媳*那嚣张劲，「谁从*里出来，就穿金戴银哩，左右不都
是个*包包？一家子不是吵哩就是嚷嚷，全是扫帚星进门，鳖反鱼*……」
「你才是扫帚星，老不*的扫帚星，连带俺娘们都没有……」
「反了，反了！他爹，拿gun子过来……」
「给，打吧，打*俺早托sheng好人家给打不*算你本事小——」公公还没有站
起来哩，媳*子肩膀一撞一冲地撵过来，吓得公公连滚带爬，泥猴一样窜出门…
…
左邻右舍哈哈笑着围观下饭……
这样的闹剧，大家见得多了，只有添油加火的，绝没有去柴扯薪的：一时，
饭星四溅，唾沫横飞。
刘作伐家，照例关门闭户吃饭。外人自然不知道他们家，吃的，和自家有啥
差距。吃饱了，收拾家里停当，开门下地，很少和邻舍端着饭碗串门，街坊自然
没人这时候来搅合。
刘作伐提着篮子，上地拾麦子。
四十来个孩子，从七八岁到十二三大小不等，被族里刘大三爷爷领着，排好
队伍，一二三，一二三纵行土路上。
路面在下雨以后，被踩的**洼洼，gao低不平，孩子们走着，七歪八扭，不
是这个跌倒了，就是那个扭脚了，一会这个哭，一会那个叫，没有个安宁时候…
…
「——谁再捣dan，牛大仙把dan子咬掉，长大娶不了媳*」……
牛大仙是昨天拾麦穗时，刘大三爷爷奖励大家的故事。说了牛大仙是人间少
有的恶神仙，那个孩子夜里哭bai天闹腾大人，他都会知道，「嗖」地来，咬掉男
孩dan子，「嗖」的神仙就飞走了，没有人能看见。村东*刘满圈家的四孩子**，
就是被牛大仙咬掉——「不是——」，有孩子打辩，「是老鼠吃掉哩！」
老鼠和大仙是*戚，他们之间可以互相变换哩，就是猴子可以变成人。
所以三爷警告大家，「谁拾麦穗不老实，往裤裆里装了，裤*里掖了，不听
话捣*，牛大仙就不客气哩！」
唬得孩子们，手赶紧捂住裤裆，sheng怕自己的小**，不翼而飞；也不敢随意
违拗刘三大爷爷话，唯恐将来没有媳*，没有媳*，谁给把*？
「三爷，花花没有dan子，她怕牛大仙不？」
二dan子捂住裤裆，挂着两挂大黄鼻涕，仰脸问。
「你娘个*，看你贼眉鼠*邋遢样！」刘三大爷爷弯腰抓把树叶，把他脸上
鼻涕抹去。一股黄土呛住鼻孔，「吭，吭，咯，咯……」二dan子也顾不得问了。
刘三大爷爷摸摸花花*，「啥时候二dan子看你pi股哩？」
「俺将才**，二dan子赖皮趴地上看哩。」
「记住，以后他再看，*他脸上！」
「中哩三爷爷。」花花快活地蹦起来，就要脱裤子。
「咋刚*过，又脱裤子？」
「俺要三爷爷按住二dan子，俺好*他脸哩！」
「快点走，看你落后边多远哩。」
好不rong易到了地*，大人还没有装车腾出地块。刘大三爷爷就让唱歌——
让我们*起双桨
小船儿推开波*
海面倒映着mei丽的bai塔
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
小船儿轻轻飘*在shui中
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
红领巾迎着太阳……
这时候，刘作伐往往跟着大伙，尽心地开心。真没事了，也拿出课本，翻阅
一会，好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，举一反三，想想其中的诀窍。
割麦子进度很慢，大家伙多不在意麦子收成好坏，反正年年分到手的麦子，
也不够一家嚼用，收那么多麦子，还不知好过了谁。
有几个急*子的、老实的，就想快收割。gan了一会，累得腰都直不起来，别
人还是磨叽，也就泄了气，嘟嘟囔囔，拿镰刀出气，朝gan土砍来砍去……
「那，那是谁？有力气还不收麦子？还有你，成天磨洋工，站了半天了，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