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是用一个gao昂的代价去赌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
微小概率。而那个代价,是我之前想也不曾想过的天文数字。
事实上,迫在眉睫的问题使我根本无暇去考虑**治愈的可能*——她不能
无人照顾,而我既负担不起她的住院费,也请不起哪怕最便宜的看护。
几乎没有经历什么思想斗争,我决定放弃gao考。
每个人都在为我惋惜,老师还发动xue校给我捐了款,但并不zu以填补我们家
这忽然出现的巨大的空缺。从前不为sheng活*心,等到**倒下,才发现在这社会
上每走一步都需要钱。我明bai家庭的重担已经落在了我的肩上,不管我有没有准
备好。
我把**接回了家里。医sheng说除了sheng理的疾病以外,她还患有轻微的抑郁症,
因此尽管语言能力并wei受到损害,她却不怎么愿意再开口说话。每每都是我坐在
她床边,和她聊聊天,或是为她读本书,而**,要么*神茫然地盯着天花板,
要么闭目假寐。
我不知道她是否有听进我的声音,但有时候,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,我会忍
不住跑到楼道上去大哭一场。**将我抱在怀里,为我讲故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,
一切如昨般清晰,但我们怎么忽然就换了角*?
邻居中有一户退休du居的**,知道我家的境况,愿意在空闲时间来bang我照
顾一下**。但她自己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太好,能来bang忙的时间着实有限,而
我则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去想办法赚取一些收入来维持**的药费和家庭的开
支。
走进职业中*所的时候我有一些忐忑——我才十七岁,虽然已尽量用**的
旧化妆品把自己涂抹的看起来成*一些,但身份证上的年龄是改不了的,我不知
道能否合法合规地获得一份工作。
这是我在xue校参加文艺表演之外第一次化妆,技术着实拙劣了些,或许在别
人*中过分的浓妆艳抹吐*着太多的风尘气息,所以当我对接待的阿姨说我想要
一份不需要占用多少时间,但希望收入能尽可能gao一些的职业的时候,她的表情
立刻变的很鄙夷。
『我们这里是正规的中*所,不提供那种工作的。』她语气尖*,末了又补
了一句,『年ji轻轻的zuo点什么不好?』
我听得懂她的意思,说实话,我也的确考虑过那种工作。但我一再地对自己
强*还没有到那一步,我不能轻易地辜负**对我的期望去作践自己。
『不好意思,您误会了。我的**卧病在床,需要人照顾,所以我没有太多
能出来上班的时间,并不是您想的那样。』
我平心静气地向她解释,然后她盯着我看了一会,认真地说了句对不起。
后来这个阿姨给了我一个模特公司的电话,说是他们在招聘一些兼职*质的
年轻女孩,让我去试试。她没有收我的钱,但非常严肃地叮嘱我,说如果以后有
了别的机会,就赶紧放弃这份工作。
我没太懂她的意思,也没有把她的叮嘱多放在心上。没有选择的人没有必要
去zuo无谓的担忧。顺利地通过了面试,经历了简单的培训,很快我就接了第一份
工作,是一家商场开业,我要zuo的事情很简单——在那里站一天就可以。
拿到第一笔收入的心情很复杂。比我想象中的多一些,但比起想要治愈**
所需要的数字又是那么微不zu道,但无论如何也是一份希望所在。工作结束,谢
绝了其他女孩一起去吃饭的邀约,我急匆匆赶回家里,**已经睡着。
那晚我依偎在她身边,听她均匀的呼*声,自己却难以入眠。女儿的第一次
工作经历却不能与最*近的人分享,那种感觉真的很失落,而当我很快意识到今
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第一次都只能这样子自己一个人去经历、去回味的时候,便
又忍不住伏在她背上啜泣起来。
日子就这样没有波澜,也没有希望的一天一天地过着。我终于对这份工作逐
渐的*悉,无论是出去走展tai,还是为商家拍平面都能应付自如,唯一不习惯的
大概就只有车展了。
或许我永远不能习惯穿着那么少的衣服被那么多的镜*对着*密的部位肆无
忌惮地拍照,但这是目前为止能带给我最多收入的工作种类,所以我也从来没有
拒绝过公司的安排。况且,作为模特来说,**永远是工作的一部分,我虽然排
斥,但也不至于保守到不能接受。
不喜欢车站,更深的原因是因为每一次站在那里,我都能感受到那种令人无
力到近乎绝望的人与人的差距。尤其是每次站在那些价格动辄数逾百万的好车旁
边时我都忍不住会想,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可以为这样一tai机器一掷千金,而我却
连**的